轻重缓急,齐鸿轩自问还是能分清的。
至于财务公司那边的账该怎么还,齐鸿轩也已经心里有数了。
除了再上赌桌去搏,还有别的办法吗?
齐鸿轩现在早就不像过去那样对自己的赌运和赌技信心十zu了,之所以还想
去赌场翻本,实在也是没有别的路可走。
他算是切身体会到过去曾经困惑过的赌徒心理。
为什么一输再输,还是忍不住要去赌呢?
为什么明知饮鸩止渴,还要把希望寄托在赌桌上,期待着山穷shui尽时能一战
翻本呢?
说到底,就是因为「没办法」这三个字啊!
以齐鸿轩本人为例,他已经懂了久赌必输,不管赢过多少把,都可能一把输
得gan净,唯一保赢的法子,就是压根不上赌桌,可那又怎么样?他有的选吗?
已经在赌场砸了太多钱,输光了全部积蓄,还借了不少外债。拆东墙补西墙,
固然是能弥补一部分,但东墙迟早有一天也需要补,除非还有南墙可拆,否则上
哪儿去找补东墙的砖?以齐鸿轩如今面临的困境,不上赌桌,还有什么别的办法
能以小博大,快速回本呢?
*外人可能会站着说话不腰疼地来一句:「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,不要一错
再错!向父*、妻子把事说清楚,从家里拿些钱把债还上,从此远离赌场,这才
是解决问题的办法。」
确实,这是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,前提是齐鸿轩放下一切,从此没皮没脸地
活着。
可他不想被妻子鄙视,更不想被父*唠叨。
三十岁的男人了,居然会控制不住自己,进了赌场,不但进了赌场,还输了
那么多钱,不但输了那么多钱,还找人借钱继续去赌,不但找人借钱继续去赌,
还把借来的钱都输光了!
一桩桩,一件件,齐鸿轩根本无法想象,父*和妻子知道这些事后,会是什
么模样?
三十岁的男人了呀!面子往哪里摆?今后自己还能在他们面前抬起*来吗?
更何况,fu妻间的隔阂还没有消除,齐鸿轩之前仗着自忖没犯什么大错,一
直*扛着绝不先对妻子服软,为的是要让她知道,不是只要她心里有一点不满,
随随便便来场冷战就能拿捏丈fu。如果现在这件事曝光,那他今后在宋斯嘉面前
说话,还有什么底气?不管到哪一天,只要妻子旧事重提,就算当着自己的父*
吵架,恐怕他也不会再有什么发言权。
无论如何,只能自己想办法摆平这件事,绝不能闹到家里去。
这样一想,除了进赌场再碰运气,齐鸿轩哪还有别的路可选?
还上吴静雅的债,齐鸿轩多少有点扬眉吐气,*神大振的感觉。
只是这样一来,他手*只剩下三万元可作赌资,和之前几次意气风发或者至
少带着孤注一掷的豪气走进「金煌」娱乐城不同,这次他囊中不*,无形中气势
也弱了几分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应了「哀兵必胜」的说法,齐鸿轩这天转了运,一把把筹
码被他搂在手边,喜得他合不拢嘴。
只是统算下来,赢的钱还不zu以彻底翻本,将将够支付质押贷款的本息而已,
如果自己再从其他卡里ji出一点来,添个几千元,添上几千元,用来还钱宏熙的
账也够。
齐鸿轩思来想去,决定先还质押借款。
钱宏熙那边没说利息的事,质押借款那边可是要付不菲的利息,如果能还钱
了,还是该先还质押借款。齐鸿轩心里其实还有个不甚清晰的想*:这笔钱揣在
怀里滚烫,多留在自己手里一天,万一没忍住又丢到赌桌上去就糟了。同样是还
不上钱,钱宏熙那边,不管怎么说总是朋友,不说赖帐的事,央求他多宽限些日
子总没问题;质押借款这边就*烦得很,先不说他们可能会上门讨账,致使一切
都曝光,单说车子拿不回来,在父*、妻子这边就很难*代。
所以虽然借了钱才过两天,却肯定要支付一个月的利息,感觉上亏大了,但
齐鸿轩还是咬牙决定先清财务公司那边的账。
还剩下最后一个难题,从钱宏熙那边借的十万元,该怎么还呢?
这笔债倒是不急,齐鸿轩第一个冒出来的念*是再向抵押车子换赌本,随即
又想反正要抵押,还不如抵押*子,能到手的钱还要多一些。转念再想,从银行
的正规渠道办*产抵押,必然要用结婚证,这倒还好说,反正结婚证平时基本压
着箱底,宋斯嘉不会没事就去翻看,神不知鬼不觉*出来用一下肯定没问题,可
多半还需要宋斯嘉本人签字,这就很*烦。
如果走不正规的渠道,这些*烦都能省掉,但齐鸿轩也明bai那些野路子,利
息肯定很gao,自己连质押借款的利息都不想多付,怎么会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