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岑的父*bai手起家,一点一滴铸造起了应氏,就像一棵树,撑起了两个家族。
他们似乎从不会觉得累,总是站在那里,为所有人提供一方可以倚靠的天地。
这些年那些所谓的*戚如同**鬼一般依附着他们,父*也从wei嫌弃过他们,尽力为他们每个人都安排了工作。
然而如今一朝落难,竟然所有人都避之不及。
应岑这才发现,这个世界上原来只有父*才是他的依靠。
而今他的依靠没了,他几乎在一夜之间被*着长大,代替父*成为新的支柱,支撑起岌岌可危的应家。
不是没有恐惧难过。
不是没有崩溃到想*泪过。
只是在乎他*不*泪的人已经没了。
更何况那么多催债的电话每天打着,他也没有心思哭。
他从wei觉得原来钱如此重要。
重要到轻而易举便能将人*上绝路。
他的姑姑怕他借钱,带着全家人离开了a市。
他的舅舅顾左右而言他,最后还是舅*扮了恶人将他赶了出去。
他曾经信赖的叔叔摘下面*,*出了原本的面目。
“岑岑,你爸*的事我们听说了,但我们现在不在家,你先chu理着,我们一回去就过去。”
“钱?我们哪儿有钱啊?你也知道我们家去年刚买的*子,*贷还没还完呢?你表di还在上xue。”
“岑岑陪叔叔一晚,叔叔就bang你怎么样?叔叔喜欢你很久了。”
“……”
这一个月里他听过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比他这辈子听到的都多。
他从云端跌入泥里,旁人便再也没了顾忌。
讥讽的,恶意的,挑衅的,难堪的……
似乎人人都怕他跌得不够重,恨不得再踩上几脚。
只有霍章柏在意的是他跌得疼不疼?
他第一个说:“事情都解决了,你可以难过了。”
这么多日一直紧绷着的心似乎在这一刻真的放松了下来。
像被泡在shui里,浸得**软软的。
*角有什么滑落,应岑没去擦,也没出声。
他不敢像从前一样号啕大哭,怕打扰到霍章柏。
霍章柏似乎睡着了,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。
卧室里安静极了,只能听见清浅的呼*声。